【鸣蜩新林】第二篇(详见右上合集内简介)
整肃人退散
朱厚熜的品味一向不错。这次东京之行,他把落脚的旅店定在东京郊外的一家民宿。从机场到郊区,一路上都是各色的鲤鱼旗在风中上下起舞,天空清澈地像是能看到富士山雪顶的倒影一样。
民宿是一幢日式小别墅,屋前只围着一圈手作的竹篱笆,矮矮的牵牛花攀了半壁江山,篱笆的缝隙里钻出来几朵水红色的凤仙花。朱常洛还满头大汗地从后备箱搬着行李,朱厚照已经戴好墨镜,欢欢喜喜地下车和路边的野花一起自拍了。
民宿主人很是清闲,来帮朱常洛搬箱子,他才有空抹了把汗去看一边树荫下找翻译软件的朱厚熜:“嘿,不是你哥俩出来旅游吗,我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叔,您不是会说日语么。”朱厚熜把防晒外套的拉链拉到头,给他递了一瓶冰镇矿泉水,“接下来就靠您啦!”朱厚熜被他哥拽着一起去拍花,留朱常洛一个人和老板尴尬地聊天。
收拾好东西已经是下午三四点。朱常洛从北京到东京负责了一路的行李和这两个闹腾的侄子,早已累得倒头就睡。照熜二人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和房主打好招呼,直奔地铁站。
“照哥,啧......你去浅草寺干啥啊?”
“失恋了,求支签。”朱厚熜看着他机关枪似的在手机上疯狂打字,脸上还挂着墨镜都盖不住的笑容,无奈地抱紧他哥的滑板。
正值旅游旺季,浅草寺的外围聚满了游人,不远处寺庙朱红的檐牙在烈日照耀下格外耀眼。朱厚照踏着滑板在店铺前东张西望,没过多久就握着两个抹茶冰激凌朝朱厚熜招手:“来来来,降降温,你穿那么多不嫌热啊。”
朱厚熜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花衬衫和短裤,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全副武装,无语地舔了一口冰激凌,甜丝丝的,又有一点绿茶的涩,缓解了不少心里的烦闷。
“不是要求签吗,快走吧。”
某人滑着滑板一骑绝尘而去。
朱厚照捻了一支签,上面写了“万事顺意”。似乎不是很衬他的心意,他抡着滑板就要回去。下台阶那一低头,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大学生有说有笑地走过来,人群中一个青年明朗地笑着,和朱厚照眼神忽然相接,愣了愣,朝他点了点头。
“哥,你看见没?”朱厚熜戳了戳他,他哥摘了墨镜半天说不出话,哥俩目送着那个青年进了大殿。朱厚照隔了一会儿才动了一下,大叹气:“要不咱等会,我去问问人家联系方式。”
“咋,您还想搞异国恋啊!”
“人看着也不像日本人,我跟你打赌是中国的。”
两人幽怨地找了个荫凉的地方干等,期间朱厚熜跑出去又买了两盒大号冰激凌。在他们快站成门神的时候,那群学生总算是走了出来。朱厚照眼睛一亮,把墨镜别领子上,走向青年。
“你好,我是朱厚照,可以认识一下吗?”
那个青年有些惊讶:“中国人啊......我叫杨廷和,是早稻田的研究生。”
“能要个联系方式吗?”
“好啊。”杨廷和笑了笑,和他加了个微信,走出去几步又说:“过几天江户川有烟火大会,可以去看看!”
他招着手小跑和同学会合。
朱厚照在原地向堂弟挤了挤眼。
回到民宿的时候,朱常洛正在茶室休息。见兄弟俩回来,他皮笑肉不笑:“你俩玩多少天都不归我管啊,我明儿到同事家去。”
虽说朱厚熜非要拉着他叔来就是看上这人常年来日本出差培养的交流能力,怎奈他堂哥适应水平也是一流,半天不到就能交上朋友,于是便不在意道:“您随意,左右这儿您每年都来,肯定是比我们熟多了。”
朱常洛想到自家两兄弟快要高考了,说不着急也是假的,打算过几天就自己先回国。
往后几天,照熜两人也是分头行动多。朱厚照在原宿闲逛,买回来一房间奇奇怪怪的小玩意。朱厚熜忍着没丢,转天到奈良喂了一上午的鹿,回来炫了几瓶清酒才顺了气。
朱厚照这几天有事没事就和杨廷和闲聊。说起那个烟火大会,他来了劲,叫朱厚熜陪他一起去。
“噢,还在想那个大学生呢?”
“嘶......反正也是出来玩。”朱厚照划拉两下手机屏幕,“咱去附近租和服的店里选两件衣服,入乡随俗嘛。”
傍晚时分,江户川的一片草坡上人潮喧嚣,不少铺在地上的蓝垫子都代表有人占领。两人挤进人堆里,好不容易找了个靠近河边的位置,铺开野餐布席地而坐。
朱厚熜看着这张粉色格子棉布,一时不知说什么,翻了个白眼,手里拉开可乐拉环,和边上的朱厚照碰杯。
“早着呢,吃点东西。”朱厚照顺手拿过弟弟带来的大号野餐篮,闻了闻味儿:“烧烤啊,香!”便挑了串五花乐呵呵地开吃。等他们慢慢悠悠吃完,天色也暗下来,身后的人们拍着手欢呼起来。朱厚熜摸出一包湿巾,抽了两张,“擦手擦嘴,要开始了。”
蟹壳青的夜幕下透出一点光亮,几束火星窜上天空,绽出蟹爪菊一样丝丝缕缕的橘色丝线。群青色的花火像满天星开满了,映照出穹庐下一个个合十祈愿的行人。
朱厚照高兴地看着,眼底却流露出朱厚熜从未见过的悲伤。朱厚熜拍拍他的肩,“哥,怎么了?”
“没什么。”他好像抬起手遮了遮眼睛,看向升上空的烟花,“好久没见过这么美的烟火了。”
朱常洛:一种工具人√
回国以后,照和的故事还会继续~毕竟我们小杨马上就毕业啦!
各位儿童节快乐!!!